類風濕關(guan) 節炎（RA）是一種自身免疫性疾病，關(guan) 節腫脹導致疼痛和損傷(shang) 。自身免疫性疾病是指人自己的免疫係統攻擊自己的身體(ti) ，以某種方式將其與(yu) 致病細菌混淆。

大約有100種自身免疫性疾病，包括I型糖尿病、克羅恩病和多發性硬化症（MS）等。類風濕性關(guan) 節炎是一種自身免疫性疾病，而骨關(guan) 節炎與(yu) 年齡有關(guan) ，還有許多其他不太常見的關(guan) 節炎。

類風濕關(guan) 節炎患者的抑鬱

許多類風濕關(guan) 節炎患者也會(hui) 經曆抑鬱症，大約是普通人群的兩(liang) 到四倍[2]。這種巨大的差異是由於(yu) 測量某人是否患有抑鬱症的方法不同。

如果你一直處於(yu) 痛苦之中，那麽(me) 這很可能會(hui) 導致消極情緒，從(cong) 而導致抑鬱。類風濕性關(guan) 節炎患者也會(hui) 因不能正確使用關(guan) 節而出現障礙，這也會(hui) 使抑鬱症更容易發生。然而，有一些線索表明，這不止於(yu) 此。例如，抗生素有時可以緩解類風濕關(guan) 節炎的症狀。奇怪的是，抗生素可以殺死細菌，但類風濕關(guan) 節炎不是由細菌引起的，這是怎麽(me) 導致的呢？

腸道細菌

雖然一般認為(wei) 細菌會(hui) 導致疾病，但實際上，如果我們(men) 的消化道（和其他地方）沒有健康的細菌，我們(men) 就不會(hui) 活著。沒有這些細菌，我們(men) 就無法吸收我們(men) 所需要的一些營養(yang) 。

當我們(men) 服用抗生素時，腸道內(nei) 的細菌也會(hui) 被殺死，盡管腸道菌群隨後會(hui) 迅速恢複。也許抗生素對類風濕關(guan) 節炎的影響和類風濕關(guan) 節炎患者抑鬱症的流行可能有共同的原因？

腸腦微生物群

這一共同的原因可以在腸道-大腦微生物群中找到。多年來，人們(men) 已經知道，腸道和大腦之間存在著維持體(ti) 內(nei) 平衡的重要相互作用。穩態是指調節身體(ti) 使其保持與(yu) 內(nei) 部物理和化學條件相關(guan) 的恒定狀態。腸道的這一作用如此重要，以至於(yu) 它的神經係統（稱為(wei) 腸神經係統）被稱為(wei) “第二大腦"，這也是因為(wei) 它可以獨立於(yu) 由大腦控製的身體(ti) 其他神經係統（副交感神經和交感神經）。

很明顯，腸道的微生物種群（即細菌和其他微生物）在這種關(guan) 係中也起著至關(guan) 重要的作用。微生物群和大腦通過各種途徑相互交流，包括免疫係統、迷走神經和腸道神經係統。微生物群產(chan) 生的各種代謝產(chan) 物對這些器官產(chan) 生影響，進而對大腦產(chan) 生間接影響。

T細胞

例如，與(yu) 腸道相關(guan) 的淋巴組織可以從(cong) 腸道細菌接收信號分子，然後這些細胞決(jue) 定T輔助細胞和T調節細胞之間的平衡。T細胞是一種淋巴細胞（白細胞），是免疫係統的關(guan) 鍵組成部分。

當T輔助細胞受到抗原（例如致病菌）刺激時，它們(men) 釋放化學信號（稱為(wei) 細胞因子），刺激其他淋巴細胞攻擊抗原。T調節細胞控製免疫反應。因此，如果T調節細胞和T輔助細胞的數量失衡，那麽(me) 整個(ge) 係統將無法正常工作。腸道-大腦微生物群在抑鬱症中起著重要作用[3]。重度抑鬱症患者的T調節細胞減少。這表明腸道細菌與(yu) 抑鬱症之間存在直接聯係的可能性。

鑒於(yu) 類風濕關(guan) 節炎是一種自身免疫性疾病，類風濕關(guan) 節炎患者經常經曆的抑鬱症可能不僅(jin) 僅(jin) 是由於(yu) 疼痛，還可能是由腸道-大腦微生物群引起的直接影響。

移植實驗

四川大學華西醫院的研究團隊[1]想調查這是否有真正的關(guan) 聯。某些腸道細菌是否會(hui) 擾亂(luan) 免疫係統，並成為(wei) 類風濕關(guan) 節炎患者比普通人群更容易患抑鬱症的額外原因？這很難回答，因為(wei) 顯示類風濕關(guan) 節炎和抑鬱症之間的相關(guan) 性是一回事，但這並不意味著一個(ge) 因素會(hui) 導致另一個(ge) 因素。原因和後果可能是相反的，例如免疫係統故障影響腸道細菌，抑鬱症純粹由疼痛引起。他們(men) 用一種巧妙的方法解決(jue) 了這個(ge) 問題，將實驗小鼠和患有類風濕關(guan) 節炎的人結合起來。

糞便移植

他們(men) 將人類類風濕關(guan) 節炎患者和健康對照組的糞便移植到實驗室小鼠體(ti) 內(nei) 。然後，他們(men) 測量了兩(liang) 組動物的行為(wei) 是否存在差異。如果類風濕關(guan) 節炎患者的糞便導致小鼠表現出類似抑鬱的行為(wei) ，那麽(me) 這證明這是一種真正的因果關(guan) 係，而不僅(jin) 僅(jin) 是一種相關(guan) 性。

他們(men) 使用動物運動軌跡跟蹤係統(EthoVision XT)測量了小鼠的許多不同行為(wei) 。動物運動軌跡跟蹤係統是一種先進的視頻跟蹤係統，可以準確測量實驗動物的運動和一係列行為(wei) 。

結果：小鼠中測試抑鬱症

曠場中的運動

首先，他們(men) 研究了運動，發現兩(liang) 組之間沒有差異。缺乏活動可能是抑鬱症的症狀，但也會(hui) 受到其他各種因素的影響，比如動物的健康狀況。

懸尾實驗與(yu) 習(xi) 得性無助

其次，他們(men) 進行了兩(liang) 項與(yu) 習(xi) 得性無助相關(guan) 的測試。通常情況下，如果你嚐試了一些事情，但沒有成功，然後你再次麵臨(lin) 同樣的問題，你會(hui) 再次嚐試。然而，如果你患有抑鬱症，當你麵臨(lin) 一個(ge) 以前未能解決(jue) 的問題時，你有可能更快地放棄。

在懸尾實驗中，一隻老鼠被尾巴懸吊。這不會(hui) 傷(shang) 害它，但會(hui) 讓它焦慮。老鼠會(hui) 試圖逃跑，但過了一段時間，它就會(hui) 放棄，變得動彈不得。這個(ge) 想法是，更早地不動是抑鬱症的一種衡量標準。研究團隊發現，接受類風濕關(guan) 節炎患者糞便移植的小鼠比接受健康對照移植的小鼠靜止的時間更長。

強迫遊泳測試

與(yu) 抑鬱症相關(guan) 的另一項測試是強迫遊泳測試。在這項測試中，小鼠被放在一個(ge) 玻璃缸中，半裝滿水。起初，老鼠試圖逃跑，但過了一段時間，當它們(men) 爬不上圓柱體(ti) 的牆壁時，它們(men) 就放棄了。接受類風濕關(guan) 節炎患者糞便移植的小鼠明顯早於(yu) 對照組放棄。

蔗糖偏好試驗

在該試驗中，給兩(liang) 組小鼠喂水和1%蔗糖（蔗糖溶液）48小時，隨後4小時不喝水也不進食。之後，他們(men) 使用蔗糖溶液，測量一小時消耗的蔗糖溶液的量。

他們(men) 的想法是，從(cong) 甜蔗糖中獲得的快樂(le) 越多，他們(men) 就會(hui) 喝得越多。抑鬱症的症狀是體(ti) 驗快樂(le) 的能力降低，在這種情況下，蔗糖偏好降低，也稱為(wei) 無快感。類風濕關(guan) 節炎治療組的蔗糖偏好明顯低於(yu) 對照組。

腸道微生物群

實驗前，兩(liang) 組小鼠都接受了抗生素治療，因此它們(men) 的腸道菌群會(hui) 嚴(yan) 重減少，因此可以假設它們(men) 有類似的起點。糞便移植後，接受類風濕關(guan) 節炎患者糞便的小鼠的腸道菌群（細菌組成）與(yu) 接受對照組糞便的小鼠不同。類風濕關(guan) 節炎組的微生物群多樣性也比對照組大得多。

結論

研究團隊的數據結果表明，類風濕關(guan) 節炎患者的糞便移植可以通過改變抗生素治療小鼠的腸道微生物群來激活T細胞的異常分化。T調節細胞對齧齒類動物的抑鬱行為(wei) 起保護作用。腸道微生物群的改變會(hui) 導致T調節細胞減少，導致係統性炎症，進而導致抑鬱樣行為(wei) 。

這項研究提出了各種有趣的問題。小鼠和人類的腸道解剖結構非常不同，這對結果有多大影響？實驗小鼠被飼養(yang) 在無菌環境中，並以非常均勻的飲食喂養(yang) ，這是否會(hui) 導致腸道菌群以不同的方式發育？如果比較患有抑鬱症和沒有抑鬱症（但患有類風濕關(guan) 節炎）的人的糞便移植會(hui) 發生什麽(me) ？有多少抑鬱症是由類風濕關(guan) 節炎的疼痛引起的，有多少是由腸道細菌引起的？研究團隊發現實際上比本文中的簡化版更複雜，可以去閱讀原文查看詳細實驗和測試。

參考文獻

1. Yaoyu Pu, Qiuping Zhang, Zhigang Tang, Chenyang Lu, Liang Wu, Yutong Zhong, Yuehong Chen, Kenji Hashimoto, Yubin Luo1and Yi Liu (2022). Fecal microbiota transplantation from patients with rheumatoid arthritis causes depression-like behaviors in mice through abnormal T cells activation. Translational Psychiatry 12:223.

2. Margaretten M, Julian L, Katz P, Yelin E. Depression in patients with rheumatoid arthritis: description, causes and mechanisms. Int J Clin Rheumtol. 2011;6:617–23.

3. Cryan JF, O’Riordan KJ, Cowan CSM, Sandhu KV, Bastiaanssen TFS, Boehme M, et al. The microbiota–gut–brain axis. Physiol Rev. 2019;99:1877–2013. DOI: 10.1152/physrev.00018.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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